雾云育儿史(4)
自从斯佩多勉强承认了包丁的身份,两人一刀在冬木市住下,现世对包丁来说太过神秘有趣,他几乎一接触便迅速融入了人类生活。
与此同时,阿诺德也在默默学习着现代文化。他不是迂腐不化的人,身为一个情报员,最基本的素养就是以最快的速度熟悉周围环境。
计算机是二十一世纪最伟大的发明之一,阿诺德从雨月那里学过日语,所以上手还算快。
可能由于中间整整横了一个太平洋,他只能获得少量的关于意大利里世界的信息,令他有些在意的是,那边对里世界的称呼是黑帮[gangster],而不是黑手党[Mafia]。
要知道,[Mafia]这个名字可不是随便定下的,它的全称是“Morto Alla Francia, Italia Anela”(消灭法国是意大利的渴求),有很深的历史渊源在里面,这种传统对于守旧的意大利人来说,是不会随便更改的,而[gangster]听上去更像路边的小混混。
阿诺德揉揉眉头,果不其然,这个世界的意大利历史和他了解的有出入。
那么,彭格列就不一定存在了。
这对阿诺德来说没什么,后世的彭格列和他没有丝毫关系,还省了他的许多功夫,如果要在这个世界上寻找指环的话,情报网是有必要的,一个身世清白的人永远比一个疑似几百年前的彭格列初代守护者更容易接近各层势力。
就是斯佩多那边,他担心在彭格列方面有点偏执的戴蒙会不会突然发病,剁了那边的黑帮再建一个彭格列。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种事情应该不会发生……吧?
“阿鲁金!点心!可以买点心吗?”小短刀闪着皮卡皮卡发亮的眼睛。
“可以。”
包丁藤四郎高兴的跳了起来,幸福得周围冒出了粉红泡泡,“人妻会摸我的头,又会给我点心,真是太棒了!”
阿诺德不讨厌这种直接的说话方式,也不讨厌甜食,他的信息素就带着一股甜丝丝的冷香味。
不过――“人妻就算了。”
出了店门,街上人不多,一阵风吹来,阿诺德捡起迎面吹来的一张花花绿绿的纸。
“您还在为诸多不顺心的事烦恼吗?您还在为愿望无法实现而担心吗?性感神明,在线还愿!只要五元,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欢迎拨打xxx致电神明夜斗……”
包丁藤四郎凑到他跟前闻了闻,吃惊地说道:“这个人好像真的是一个神明唉。不过手汗好臭,主人,把它给我吧,我担心……”
“我没事。”
日本神明已经堕落到这个地步了吗?
看出了主人的疑惑,包丁藤四郎说道:“主人,事实上,日本神明大部分是依靠人类的信仰成神,如果信徒太少,唯一的结局就是随时间消散,这位夜斗大人应该也是这种情况吧……”
“你呢?”
“唉?”包丁藤四郎眨眨眼睛,“我们付丧神由时之政府批量管理,大概不会?不过我现在也不好确定,如果一期尼在这里,一定能为主人解惑吧……”
地面突然震动起来,在侦查方面异常灵敏的包丁藤四郎拔出了本体。
“主人,请小心!”
阿诺德应了一声,他当然能感觉到,不远处的某个方向,传来令人心惊胆战的恶意。
大股黑泥喷薄而出,染黑了冬木市的天空,人群尖叫着逃走,阿诺德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契约显示,斯佩多就处于那个地方。
“那家伙,真是一刻也不让人省心。”
“主人,我带您走吧,这里很快就不安全了。”包丁藤四郎已经换回了出阵服,在这种可怕的气氛下他连腿都有点打颤,但护主的本能压过了趋吉避害的天性。
阿诺德摇摇头,拨打了小广告上写的号码。
包丁藤四郎突然想通了:“主人,您是想……”
“喂?”电话刚打过去就接通了,让人不禁怀疑对方是不是整天守在电话旁。
“莫西莫西,这里是夜斗大人……”
“冬木市,圣杯战争,接吗?”
“你这种店长妈妈一样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啊!对夜斗大人一点尊敬都没有吗?”气鼓鼓的声音从电话另一边传来,然后便陷入一片寂静。
“不接,我们不会插手魔术师那边的事。”夜斗果断的冷静拒绝。
虽然夜斗平时脱线了点,但在一些原则性问题上不会退步。
阿诺德垂下眼帘,夜斗的这句话包含的信息量不少。“我们”大概率是指日本土生土长的神明方,和魔术师方似乎达成了什么协定,双方互不插手,因此圣杯战争在神明圈子里不是什么秘密。
魔术师的能力他已经通过斯佩多见识过了,是一种和彭格列火焰截然不同的力量体系,那么神明呢?是真的和传说中一样吗?
阿诺德的好奇心一上来,十个Giotto都拦不住。
不过目前的要事是救出斯佩多要紧,他沉吟片刻,说道:“出事了,半个冬木市即将快被黑泥淹了,我想委托你救一个人。”
圣杯,本是帮人实现愿望的圣物。随着时间推移,圣杯也渐渐染上了人类的色彩。
“此世之恶”歪曲了许愿者的愿望,妄想毁灭人类来达到世界和平的目的。
高洁的骑士王含泪毁去了圣杯,亲手掐灭了故国重现的希望。
被“此世之恶”浇灌了的地方已经遍地狼藉,看不见丝毫生气。
三人踏上了这片土地,包丁藤四郎害怕的缩了缩。
“不,不怕,要保护主人……”
夜斗摸了摸他的头以作安慰,看你家主人的气势,谁保护谁还不一定呢。
“哟,杂种。”一道声音响起,在这环境中格外吓人。
阿诺德停住了脚步,看着前面这个大大方方坐在残壁上的金发男人,结合斯佩多给他描述的特征,阿诺德出声问道:
“英雄王?”
“就是本王。”
本来吉尔伽美什作为暴发户的特征非常明显,但阿诺德如此不确定是有原因的――因为对方全身光溜溜的,一件衣服都没穿。
夜斗已经捂住了包丁藤四郎的眼睛,口中喃喃自语:“不要长针眼不要长针眼……”他根本没想过这群远古英灵的风格这么开放啊!
阿诺德:“你衣服呢?”
夜斗:天啦,你竟然问出来了!不愧是雇主,轻易做到了我想都不敢想的事!
吉尔伽美什抬头挺胸,振振有词:“王的身体没有一处是值得羞耻的!”
夜斗:……这怕不是个二逼。
说完,他才分出精力审视了一番另外两个,红眸在夜斗和包丁藤四郎之间流转,本来尴尬的场面活生生充满了压迫感。
阿诺德不是被吓大的,他曾出使过很多这样的场面,丰富的经验和进退自如的气度能使他在与上位者的对弈中不落下风,乌鲁克之王也看出了他们的目的,对他们并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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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远后,夜斗还没回过神来:“这就放过我们了?”
“不然呢,想和他打一架?”
“不,不想,只是我总觉得他有点针对我。”
“在《吉尔伽美什史诗》中,英雄王在神明手中吃了不少亏,想弄死你很正常,不过可能是因为你太弱了,连动手的心思都没有。”
“……”你说的是实话可我为什么还是这么不爽呢。
“到了。”阿诺德停下脚步。
身前的一块巨石旁,蓝发的男人痛苦的抱头喘息着,有黑气不停从他体内飘散出来。
阿诺德捏紧了手心,“从契约传来的情况很糟糕。”
夜斗看他的样子大概理清了始末,“应该是被精神污染了,距你介绍,他是个专攻幻术的幻术师,精神力越强,往往受到的影响就越大。”
“要怎么做?”
“你身为他的御主,令咒没用完吧?”夜斗在这方面显露出了不一般的熟练。
阿诺德瞬间领悟,他走到斯佩多面前蹲下,似乎并不担心后者会伤害他。
事实也的确如此,即使斯佩多的精神力正在和“此世之恶”顽强抵抗,脑中犹如钻进了上万只蜈蚣,但是他的五感尚未完全被封闭,他还能对外界有模糊的感知,能够控制自己不发狂。
斯佩多双眼紧闭,那一抹来自伴侣的信息素如同黑暗中的星光,他疑惑地低语道:“阿诺德?”
“是我。”
阿诺德没有犹豫,“戴蒙·斯佩多,我以令咒命令你,切断所有与外界的精神联系。”
换句话说,就等同于间接昏迷。
斯佩多的眉头舒展开来,安心地把自己交给了伴侣。
夜斗对斯佩多的坚韧还是挺敬佩的,他接着说道:“圣杯产的黑泥中带有大量魔力,只要消化了这些魔力,供魔方面就不用愁了。我可以带他去深山老林中炼化,等他能控制这些力量时就送回来。”
阿诺德答应道:“多谢。”
“夜斗大人可是很靠谱的,收了你的报酬,当然要帮你实现愿望啦。说起来,冬木是不能住了,你打算住哪里?”
“还没想好。”
“如果你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顺便探索这个世界的魅力,我推荐熊本县八原。”夜斗很聪明,从这一路下来多少也察觉了什么。
八原是个乡下地方,但在夜斗这种内行人眼中有不少门道。
“是妖怪吗。”
夜斗笑眯眯地没有回答。
ps:已改。
详见合集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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